孟乔哭了。
她一哭，严穆就迅速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，否则姑娘脸上会形成两道白色的冰霜。
严穆心里一片冰冷，他此时充满了隐忍的杀气、恼怒、失控，但是在搂紧孟乔的一刹那又化成了无可奈何的温柔。孟乔在寒冷中昏昏欲睡，在体温失衡的状态下，身体出现了发热的幻觉。
她一会儿冷的哆嗦，一会儿热的叫嚷然后就要开始脱衣服。男人制止了她头脑不清的行为。
“好困……”
“别睡，听话。”
“嗯……”她强撑着脆弱的身体，努力睁开眼睛，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细微的抖动：“那你陪我说说话……”
严穆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，抱紧姑娘低声说话。他一边说，一边搓揉着孟乔发僵的手足，让寒冷的四肢在摩擦生热下努力恢复平日里的柔软。
孟乔脑子被冻得没有任何思考能力，只能感受男人滚烫的气息喷在自己耳廓上。几次想要睡着，都被严穆喊醒了。
要不是太冷，她耳垂一定发红了。
寒冷持续了近乎三个小时，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，孟乔的身体开始渐渐回暖，脑中也清明了大半，苍白的脸颊也渐渐的泛起血色。她缓了很久，直到和严穆体温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道，“这是怎么了……我违反了规则？”
“不一定。”严穆没有挪动身体，只是轻轻松开了手臂，将姑娘散落的长发用皮筋扎起来，而后又擦了擦她脖颈上冒出来的水。
孟乔湿乎乎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鱼，她在严穆的怀里动了动，呼出一口气感叹一句，“你说得对，第一晚总是很难熬。”
“喝热水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要不要冲个澡？”
“嗯。”
“还想做什么？”
“我弄湿了你的被子……”孟乔的脚蹭了蹭沙发，然后伸出来踩在地面上，脚趾在接触被子的一刹那又缩回来，“好凉。”
“没事。”
她喝完热水之后又等了十五分钟，等洗手间内弥漫着热腾腾的蒸汽方才拖着脚步缓慢的走进去。孟乔站在喷头下足足一动不动，任由热水顺着自己身体流淌，地板上汇聚了浅浅的一层水，整个屋内像是蒸笼一般。
严穆靠在窗边抽烟，他动作娴熟的微仰头，吞吐着白色的烟雾。等孟乔从厕所出来的时候，小半包烟都没了。见厕所门开了，他把手里的半根直接掐掉，沉声问，“好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