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鹤臣明显有些跟不上宿岛主的思路。

    图谋不轨?谁对谁图谋不轨?

    江肃僵硬着扭头去看丁叶生的脸,可丁叶生却刻意避闪着他的目光,细看之下,那神色复杂,其中情感江肃着实分辨不清,而这显然不是无事发生时会有的表情。

    屋内静了片刻,盛鹤臣艰难开口询问:“宿兄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今晨我起身唤明儿早起习剑,便见他……他在明儿屋中。”宿岛主咬牙切齿,“衣衫不整,正在……正在……”

    他显是有些说不下去了,只能狠狠盯着丁叶生,像是恨不得将丁叶生千刀万剐。

    木一川跟在江肃身后一块进来了,此刻听宿岛主如此说,也只是满面疑惑小声问江肃,道:“他是谁?明儿又是谁?”

    江肃侧首,低声回答:“万蛇岛宿岛主仅有一子,唤作宿长明,体弱多病,他平时宝贝得很,去哪儿都得带在身边。”

    木一川更为迷惑:“他兄弟是谁?”

    江肃咳嗽一声,答:“丁叶生。”

    木一川终于厘清了这其中的关系,他沉思片刻,也抬首看向丁叶生,待发觉丁叶生衣衫不整,他好似一瞬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,那目光惊愕,握紧了江肃的胳膊,震惊说道:“他把他的兄弟儿子给——”

    他以为只有邪道才这么不顾世俗伦常,没想到正道竟然也——

    这正道江湖,果然与他所想的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盛鹤臣显然没想到宿岛主要他处理的竟然是这种事,他怔了片刻,轻咳一声,道:“或许是误会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误会!他都和我认了。”宿岛主骂道,“说什么喝了酒,明儿还替他说情,编出个你情我愿的借口。”

    江肃:“……”

    完了,真的是酒后乱性。

    盛鹤臣满面为难,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,更何况还是这种事情,他只能转头看向丁叶生,像是想等丁叶生给出一个解释,却不想丁叶生扑通跪下,道:“是我的错。”

    盛鹤臣一怔:“丁长老,你……没有什么要解释的?”

    丁叶生却道:“我愿以死谢罪。”

    他身上只有单衣,并无武器,而他方才早已观察过了,这屋内高手云集,其他人的剑他也许抢不到手,只有个面生的年轻人,将剑松松垮垮挂在腰侧,一看就很好得手。

    丁叶生毫不犹豫,伸手便要去夺木一川的配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