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。
落日逐渐隐于山头，晚霞红得像血，天很快就黑了下去。
沈舟快步穿梭于人群中，晚风吹动上衣，显得他十分瘦弱，让人担心是否风再大一些就会把他带走。
沈舟停步于一处漆黑的巷口，他望了望周围，再次确定没有人跟着后抬腿迈进了巷子里。
绕了半天，沈舟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，抬手摸到了电灯开关，“咔哒”一声，灯泡闪了几下，亮起昏黄的光。
房子不大，是那种小城市很常见的自建房的构造，门一开就是客厅兼餐厅，楼上是卧室。
一张破旧的桌子放在客厅中间，不大的地方看起来更局促了，桌上隐约还能看出积灰，显然是很久没人使用过。
沈舟拿了张纸擦了擦桌子和椅子，不甚在意地坐下了。
他在等人。
片刻后门再次被推开。
一个男人走了进来，他看上去只有五十岁出头，可头发却白了一半，见到沈舟，他恭敬地一弯腰，道：“少爷。”
沈舟招呼他坐下，不在意道：“说了多少次了可以不用再这么叫我了。”
男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，“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。”
“停。”沈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，“陈叔，大清已经亡了，您这规矩比宫里还多啊。”
眼前这个被叫做陈叔的男人是沈舟的亲信，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能全然信任的人。
他是沈舟母亲那边的人，几乎可以说是看着沈舟长大的。陈叔没有结婚，沈舟对他来说就像他的儿子一样，很多事情都是他帮衬着沈舟才能顺利完成，是以沈舟非常尊敬陈叔。
他来N市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陈叔，N市是陈叔的老家，他们现在待着的这套房子就是陈叔名下的，很少有人知道，所以他们有什么事要商量时都会选择这里。
“少爷，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，既然您叫我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，直接吩咐我就好。”陈叔扶了扶眼镜，等待着沈舟的下文。
沈舟也懒得再提称呼的事，反正说了这么多年都不见效，干脆他们两个各叫各的算了。
“陈叔，你知道萧孺吗？”沈舟开门见山。
“京城萧家？”
沈舟点头：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