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训练场之后,锡尔法回房睡了个长长的午觉,再醒来就觉得身体好多了,几乎不再有疼痛的感觉。只不过在他睡着的时候还流了点血,他把床单拆下来扔进脏衣娄,然后拐去厨房,发现除了现成的牛奶和面包之外没有吃的了。

    锡尔法还没有权力要求厨房为他一个人杀一头牛或者羊,于是他回去牵上自己的马,一路溜溜达达地骑去国王陛下的城堡,看看他高贵的姘头是不是恰好在家,最好能分他点东西吃。

    整个王宫就像一个庄园,国王陛下住在中心的城堡里,按照礼节,在城堡的前庭就必须下马行走。锡尔法穿过花园,守门者推开大门,允许他走进长而幽深的走廊,每隔五步远左右,就有一个身着中甲的骑士沉默地立在暗处。

    城堡里异常死寂,除了顶层国王的寝室之外,墙面几乎没有大窗,因此白天也要蜡烛照明。巡逻的骑士注意到这边,远远走来,见到他的银发,脚步顿了顿:

    “日安,锡尔法先生。陛下昨夜检查账目到很晚,目前在寝室里休息。大概一刻钟前,我看见侍从去给浴池备水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按照对国王后宫的礼仪向锡尔法屈膝。

    锡尔法拾级而上,来到国王的寝室。

    埃瑞琉斯三世斜卧在床上看书,一个美而寡淡的青年靠在他的臂弯里,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。见到锡尔法,埃瑞琉斯随手把在读的那页折起一角做记号,将书放在一旁:“我才差人去找你,看来你们路上没碰见。”

    “找我?”锡尔法的视线在国王和国王怀里的人身上转了个来回,“两个人一起我也不是很介意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掩上门,一边解纽扣,一边往床那边走去。青年抬起头来,锡尔法的影子几乎能把他整个人都罩住,身上甚至还有血腥味。

    年轻人面色发白,频频回望着埃瑞琉斯三世,后者头疼地捏了捏鼻梁:“想什么呢?我找你来不是为这个事。至于你……今天就先回去吧。”后半句话是对怀里那人说的,他话音刚落,青年一跃而起,捞起矮凳上的衣服就走了,离开时不忘把门带上。

    “你吓着他了。”埃瑞琉斯说。

    锡尔法似乎也没料到那人跑得如此之快,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门的方向,过了一会儿,转头对埃瑞琉斯说:“这小子恐怕毛都没长齐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发现了,你看谁个子小就觉得谁是小孩子。他比利弗可大得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”锡尔法说,然后他想起了之前的话题,“你找我?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对我说话,甚至连‘您’都省了。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,锡尔法?”

    锡尔法愣了一下:“您今天不太高兴吗,陛下?”

    埃瑞琉斯三世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,他沉默了一会儿,揭开被子,从床上起来,敲响床边的铃,然后对锡尔法说:“我听说那孩子伤你很重。”

    一提起利弗,锡尔法的脸色就沉了下来,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埃瑞琉斯的手抚上锡尔法的肩膀,一颗一颗替他解开扣子,微凉的指尖从饱满的胸肌轻轻往下滑。“你的伤在哪儿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这儿。”锡尔法指了指腰部。

    那道贯穿伤已经长好了,只剩下一道和剑同宽的暗红疤痕。国王用指尖小心地摸了摸那里,结痂的地方摸上去很粗糙。“痒。”锡尔法笑起来,忍不住躲了一下。